世界上还有比厉宴臣更狼心狗肺的人吗?
在刚刚的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依赖他?!
她怎么忘了,过去三年,他什么时候来看过她爷爷,哪怕一次?
这么冷血薄情的男人恐怕就算这世上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他也会居高临下的看戏吧?
可笑。
苏溶月从来没觉得她跟厉宴臣之间如此悲哀。
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了一阵男性皮鞋的脚步声,随后就是电话被接了过去,厉宴臣疏离淡漠,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
“苏溶月,你搞什么鬼,为什么还不来?”
苏溶月心里悲哀蔓延,冷冷一笑:“厉总就这么着急吗?这么快的新旧交替,到底是谁在无缝衔接?你说过的话,更应该骂你自己吧。”
厉宴臣的声音沉冷下来,带着一丝薄怒:“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但是你,既然要离婚就不要装模作样,也不要欲擒故纵,别一面要离婚,一面又耍我!”
顿了顿,他又冷冷补充:“倒也对,过去三年,你都是这么心机重重!”
苏溶月指尖握着手机都微微的发白。
有句话叫什么,当你想知道一块玻璃的硬度时,这块玻璃就注定要碎,换句话说,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三年里,厉宴臣总是怀疑她心机重重,一点都没有改变。
苏溶月缓缓的松开了手,声音很平静,只是下睫毛缓缓挂着一层泪珠。
“厉宴臣,我有事耽搁了,你怎么说都好,我需要暂时延迟一下,这期间,厉总你不会少块肉的!而那位黎小姐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去死!”
说完之后,苏溶月就挂断了电话。
她闭上眼睛,觉得四肢百骸都传来痛感,如潮水蔓延。
民政局。
厉宴臣站在门口,一张俊脸上的神情不辨喜怒,只是蹙着眉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
苏溶月的声音......为什么跟平常有些不同?
她怎么了?
身后,黎清韵靠了过来,亲昵的挽住他的肩膀:“宴臣,怎么办?要再等等吗?好不容易可以离婚,要不等一等,不要放过这次机会。”
厉宴臣黑眸沉郁,他缓慢的退开一步。
黎清韵看着他这么的挣脱自己,眼尾闪过几分尴尬,但是很快就恢复寻常。
“宴臣......”
厉宴臣蹙眉:“清韵,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本身在这里就是偶遇,虽然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经过民政局,但是我这里的事情我会自处理,你走吧。”
黎清韵咬着唇,眼里闪过一抹委屈:“可是我想在这里陪你。”
厉宴臣脸色已经带着几分的不耐:“清韵,以前的你很有分寸感,这是你的优点,我不希望它消失。”
黎清韵身形微微一僵,她很快强颜欢笑:“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先走了。”
黎清韵随后就离开了,厉宴臣站在原处,周身的气场还是十分清冷。
手机蓦的响起,厉宴臣立刻低头看过去,当看到来电时,剑眉一拧。
“妈,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