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的是爷爷的主治医生。
每次看到这个号码来电时,苏溶月下意识的心里一沉,生怕爷爷有事。
她紧张的立刻接起了电话:“陈医生,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严肃,说完时苏溶月脸色已经变得微白了。
“我马上过去。”
私人疗养院。
病房里,苏溶月用力的握着双手,满是忐忑不安。
站在主治医生的面前,她声音都有些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医生面露难色:“其实,苏小姐,你知道的,因为厉老先生的安排,所以你的爷爷可以在这座疗养院用最先进的设备治疗,目前撑过了三年已是实属不易,现在病情再次恶化了,除非有更高超的医术,不然的话可能真的进入倒计时了......”
苏溶月脸色瞬间变白,身子都微微颤*抖了。
陈医生欲言又止,无奈叹气。
他其实是婉转的说词,国内这是最顶级的疗养院,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技术,应该不会找到更好医术的人了,他也知道苏小姐和她爷爷两人相依为命。
“苏小姐,生离死别,本就是残酷的,希望你能明白,当然,我们还是会每天监测,全力救治的。”
说完之后,陈医生就离开了。
苏溶月脸上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身子无助的顺着墙壁缓缓的滑坐了下去......
她把头埋*进膝盖里,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在地上。
爷爷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爷爷也走了,她不知道这个冰冷世界还会有什么色彩。
十二岁时,她像是皮球一样被来回踢,是爷爷排除万难找到了她,照顾她,哪怕爷爷也很拮据,可还是没让她再吃半点苦。
她就这么一个亲人,为什么......
安静的走廊里,苏溶月抱住自己,无助的像是一只小兽。
手机铃声在此时忽然响起了。
苏溶月低头,泪眼朦胧的看过去,当看到来电是厉宴臣时,心脏蓦的一撞。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立刻找到他,然后躲在他身后让他遮风挡雨,在整个身心最脆弱的时候看到他,心里那种委屈和难过本能的填*满心脏。
她噙着眼泪,吸着鼻翼,然后接起了电话:“喂,厉宴臣,我......”
“溶月,你怎么还没来?我们等你很久了呢。”
“唰”的一下,苏溶月周身瞬间一僵。
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扎进了心脏!
是黎清韵!
是黎清韵的声音!
她温柔无限的嗓音继续从听筒里传来:“宴臣让我跟他一起来民政局的,想等你们离婚以后,两人去安静约个会,可是......你让我们等了好久呢。”
苏溶月死死的握紧手机,眼眶里的眼泪把眼睛染的猩红。
她真想讽刺的笑出声。
就连离婚,都带着女人来是不是?
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