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沉瞳孔一缩，闪身至她身侧，扣住她的手腕。
他眼底黑沉沉不见情绪，“若非你救过朕的命，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原来他也记得她曾为她挡过一剑吗？
南念安看着他的眼睛，眼眶微红，“沉哥哥……求求你，放过南家。”
一声沉哥哥，让上官沉眉心微动，忽然想起他们初遇的场景。
当时边关战乱，她领命前往镇守，那会情况复杂，人人自危，他主动请命前往边关。
面对国破家亡的险境，父皇根本无心防备他的用心，当即答应。
他故意假装遇险，让她来救他。
他故意掉落当年她送给允王当信物的玉佩。
他故意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欲擒故纵，知道她心里喜欢他，但他故作不知。
后父皇指婚，让她自己选夫婿，毫无意外，她选了他。
他记得当时他问她，“为什么选我？”
她红着脸说，“自然要选我喜欢之人。”
喜欢……这两个字她说出来的时候，没有女将军的铁骨威严，只有女儿家的娇羞。
他当时看着她，无波无澜的心，竟是有几分悸动。
想起往事，上官沉心底掠过一丝柔软，但情绪未曾显露于外。
他淡淡看着她，吩咐一边的奴才，“送她回去。”
“是。”
然后便有人前来强行要将她带走。
南念安绝望，浑身的痛感齐齐袭来，她本就强撑着一口气，现在希望破灭，就像是一颗濒临死亡的树，没了支撑力，轰然倒下。
昏沉的睁不开眼，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正好此时有太医来给请平安脉，李公公忙让他过去瞧瞧。
太医瞧着皇上没有意见，才敢上前把脉，然一把脉便大惊失色。
忙朝着上官沉跪道，“皇上，娘娘她小产了……”
上官沉眉骨一跳，手指握紧，嗓音却平淡无波，“送她回永安殿，多派人看守，不准她离开半步。”
林蓉儿一听不乐意了，“皇上，废后居永安殿不合适，臣妾觉得……”
她话未说完，上官沉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她就噤了声。
林蓉儿垂下眼，不敢再言半句。
上官沉移开目光，抬步离开。
御花园小道上，李公公小心的瞧着上官沉的脸色，问道，“皇上……娘娘那边……”
上官沉站定，久久没动。
李公公一直在等他吩咐，但他却说了一句，“又是一年隆冬，有些冷了。”
“皇上……”
上官沉仰头，神色略有些迷惘，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始终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