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缘哥哥,阿姨的病不能再耽搁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吴晓月着急地说。
吴晓月,我家的事请你不要插言,你没有这个资格。天缘冷眼望着吴晓月毫不客气地说。
你,吴晓月被今天对她态度反常的天缘说得一愣,使劲用牙咬住了下唇。
天缘,怎么对晓月这样说话。天佑望着尴尬的吴晓月责备着天缘。
天缘鼻子里哼了一声,把目光直视着吴西梦,我当然清楚我妈的病耗不起,作为儿子,我比你们更着急,可是我要问一句,把我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是谁呢,吴主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天缘,听你的口气,你这话是冲着我来的了?吴西梦心中一惊,暗暗想到,这小子怎么这样问,难道他知道什么了不成?
少要放着明白装糊涂了,挨饿的那些年日子无论怎样艰苦,就是我爸遭遇不测我妈都没有倒下过,都硬撑着熬过来了,可是今天我妈却病倒了,昏迷不醒,直说胡话。我妈病倒并不是因为她真的生病,而是因为有人在村里故意制造谣言,有意败坏我妈的名节和声誉,而且还胡言乱语说我不是我爸的儿子,我真想亲手把这些散布谣言的人的舌头都给割下来。而这些谣言的幕后制造人就是你---吴西梦主任,一个虚伪狡诈玩弄权术的人,你不惜一切手段要把石伯伯打垮!天缘的一双眼睛冒着火逼视着吴西梦。
吴西梦脸上的肌肉一哆嗦,一张脸象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一般变成了酱紫色。好小子,让你胡说八道,说着吴西梦挥手一拳向天缘脸上砸去。在拳头离天缘的脸还有一寸远的时候,吴西梦被天缘嘭的一下死死抓住了手腕,四只铁钳般的硬手搅在了一块儿。
天佑两眼机警地观察着两人手脚的动作,只要天缘要吃亏的话他就会出手相助。
正在这时躺在炕上的四奶奶忽然睁开无力的双眼,轻轻喊了一声,天缘住手!
几个人闻声都扭过头去把目光落在四奶奶脸上,昏迷中的四奶奶终于醒来了,睁眼望着对峙中的天缘和吴西梦。
妈,你醒了,天佑惊喜地扑到炕边,用手试了试四奶奶的额头,是温热的,已经不烫手了。妈,你的烧退下去了。
天缘和吴西梦听到天佑的话都撒开对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妈,你终于醒了!村里那些谣言都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制造谣言的人就是他,天缘用手指着吴西梦。
吴主任,孩子不懂事,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天佑,给吴主任搬把椅子坐下。四奶奶用微弱的声音冲吴西梦说着。
不必了,你醒了我就放心了,需要吃药的话让天佑去我那里开证明信,我先走了。说完吴西梦扭脸转身疾步向门外走去,差点儿跟站在门外听得津津有味的赖头撞个满怀。赖头被吴西梦啐了一口,跟在屁股后面蔫蔫地走了。
妈,那些谣言都是他让人造出去的,这个人太阴险毒辣了。
你知道那些都是谣言都是假的,想明白不生妈的气了?四奶奶温柔地望着重新回到家里的儿子天缘。
妈,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妈你既然知道他们故意制造谣言,为什么刚才还对他吴西梦那样客气?天缘面带愧疚,又有一些不解。
你们的争吵我在迷迷糊糊中差不多都听到了,我的儿子能明辨是非了,这比什么都让我高兴。刚才我不这样说,怎样收场呢?他吴西梦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我总不能让你和他在咱家打起来吧,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知道咱已经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就行了。你当面揭穿了他的把戏,我想那些谣言几天以后就不会再有人到处宣扬了。
这次幸亏石伯伯和有祥大哥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天缘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你去你石伯伯那里了,你没有犯浑吧。他身上的伤怎样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遭这个罪,作孽呀!
我去的时候喝醉了,开始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他女儿也太厉害了,竟敢打我的嘴巴。
小梅去洼里了?
嗯,石伯伯脸上、手上划的都是一道道血口子,一只脚肿得老高,你刚给他做得那身棉衣磨破了好几处都露着棉花了。还好伤口已经上了药,小梅也给他带去了棉衣。
四奶奶长出了一口气,有小梅在那里照顾我就放心了,我真担心这次游街过后你石伯伯的身体会被他们弄垮了,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样一次次的毒打和折磨。
我爸和我大妈也是受不了那些人的折磨病倒的,病了后又不给治,也限制我去探望,我走到哪里都受到人们的白眼和冷遇。吴晓月说着眼里涌上了泪水,四奶奶伸出手去,把晓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心痛地握着。
少在我们面前提你那个大妈,她可是很会仗势欺人的。当年不是我妈拼死力争的话,我大哥就被你家抢去了,富贵的时候眼里没有我们,落难了又想起我们来了。天缘拧着脖子不屑一顾地说,瞅都不瞅吴晓月一眼。
天佑哥哥被抢去我家?吴晓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对天缘的话感到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