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西面马路上跑来几匹快马,来到窑前马上的人勒住缰绳跳了下来,是货郎兄弟吗?
货郎抹了一把泪看清楚来人是周正堂,正堂大哥你来了。
张有祥闻声从窑里赶出来,握住周正堂的手,区长来的正好,下毒的王二刚才把事情全招了。
太好了,这样明天把他送到县衙去,毛妮就能救出来了,辛苦你们了。周正堂感激地紧握着张有祥的手。明天开堂审理此案,王万年到时肯定会去,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经过研究我们决定趁机除掉王万年,留着这个汉奸危害太大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几个人都高兴地眼中闪出兴奋的光来。
现在我要去田婶家一趟,这一家太惨了。把马先放在这儿吧,我们走着去,骑马反而不方便。周正堂让手下人把马栓好。
好的,让张良几个在这儿看着,王二这家伙就先押在窑里吧。张有祥和货郎随着周正堂来到田寡妇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冷冷清清,白天在这里张罗的几个人已经都回去了,只有田寡妇一个人守在栓柱的棺材前,呆呆地坐在长明灯前想心事。
周正堂几人的出现把田寡妇吓得有些目瞪口呆,田婶,不要害怕,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大堂啊,听说栓柱弟弟被人害死了,我特地来看你的。
田寡妇呜呜地哭了起来,剩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
田婶,害死栓柱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王家的奴才王二,不是毛妮。周正堂说出了真凶。
田寡妇张大了嘴巴,怎么会是他呢,他为什么要害俺的栓柱呢?她一片茫然不解。
对,就是他,刚才他已经全都招认了,这些都是王家少奶奶水月指使他干的。砒霜是他从镇上王记药店买来的,也是他趁你不注意溜到屋子里放在米粥里的。周正堂神情冷峻。
水月,田寡妇心中一下子明白了一切,她悔恨地说,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我,我……田婶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周正堂看着可怜的田婶眼睛湿润了,田婶,你还记得当年你家大叔是怎样死的吗?
田婶止住了呜咽,记忆回到了五年前那个酸楚不堪的冬天,当然记得,是掉到冰窟里冻死的。田婶不知道周正堂为什么又提起当年的伤心事。
不,不是的,大叔不是自己掉到冰窟里的,是被人推进去的。
周正堂的话让田婶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她站起来盯着周正堂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给人推进去的,是给谁推进去的?
王万年,周正堂迎着田婶闪着怒火的目光坚定地说。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田婶惊呆呆地立在那里,手不停地哆嗦着。
是我亲眼看到的,千真万确。那天一大早我就跑到马子河边的田里看能找到什么猎物,远远地看到几个人在河边打架,我悄悄地躲到了一棵柳树后面,看清了那个被打的人正是你家大叔,后来他被人推进了砸开的冰窟里,那人就是王万年。还有一个是王家已经死去的奴才花木,另一个我就不认识了。开始大叔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王万年按住他的头往水里呛,不让他上来,再加上棉衣湿水后很重,不一会儿大叔就不动了。他们看大叔死后又用石头把窟窿砸得更大了,让人误以为大叔是砸冰窟时不小心自己掉进去的。我一直想找机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可后来我爹我娘也被他们逼死了,我逃了出去。周正堂慢慢地说着当年的情景,喉头象给什么堵住了一般。
田婶的泪水哗哗哗地流下来,她做梦也想不到丈夫是给王万年害死的,她错把仇人当情人,原以为为了儿子长大**自己委身于他,日子能够好过一些,谁成想他竟是狼心狗肺的。可怜自己在丈夫死后的第二年春天就让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睡到了自己的炕上,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王万年。
我要亲手杀了他,杀了王二给我的丈夫和儿子报仇。田婶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田婶,你的仇会报的,王二已经被我们抓住了,王万年活不了几天了。周正堂胸有成竹地说。
孩子,你的话都是真的,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田婶望着周正堂上下打量着。
田婶,我现在参加了八路军,是专门替老百姓打鬼子、除汉奸的,我们的仇都有报的那一天。
田婶一把握住周正堂的手,孩子……